53石板中间夹块ru
第一次放炮是王大年点的,很顺利,火星四溅、青烟冒出,就在一点点的缩短,他的心在莫名的紧张的跳动,这的确有些稀奇,他本来不应该这样的。小的时候在那条水溪边用炸鱼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害怕用那枝对着那个jia老蛇的江湖老大搬动扳机的时候他很镇定就是在京城不得不和六个社会混混比赛枪法的时候,他同样也没有任何怯场,而现在这一切的心跳因为这一切发生在两百米以下的地下,他根本不知道头上的那些土层会什么时候塌下来。
炮响的声音不算大,可是因为距离不远,又不在开阔地上,就能感觉到大地在震颤,心也随着在跳跃,耳朵好像有气流通过的感觉。王大年和武万全清楚的看见梁冬清很镇定的抬起了手,竖起了一根指头,又一声炮响的时候,他的手上出现了第二根手指。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记号,可以清楚地让人记得每一次的炮响,可以避免那些哑炮的存在和随之而来的不可知的危险。
炸药的声响震得他们耳膜嗡嗡作响,可更糟的还在后头,放炮后不一会儿,炸药的硝烟夹带着大股大股的煤尘从狭窄的工作面不断涌出,呛得人直咳嗽,必须用毛巾死死的塞住鼻孔和嘴巴。眼睛也睁不开,睁开了也没用,半米以外根本只能看见昏暗的灯光却一点也看不见人。可是硝烟和煤尘还没有散去,梁冬清就又把他们两个人赶进了低矮的工作面:到这里来的都不是少爷哥们,必须开始重复那些工作,把煤散开、上支护、打眼、继续放炮!
妈的,怪不得jia煤花子呢。武万全拿起一把铁锹,开始和王大年一起往矿车里装煤,有了些苦笑:矿工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工作在地下,开采乌金、开采光明,他们的脸、他们的衣服是和煤一样拥有着最单纯、最朴实的黑se。
这句话说的好,似乎有些诗人的感觉。那个红脸的年轻人又在笑着:煤炭既然被称为黑se的金子,它的价值和能够创造的财富自然不言而喻。可是利益从来就可以驱动贪婪,所以除了真正的国有煤炭集团之外,像巴人这样的证照齐全、还算正规的煤矿其实并不多,更多的是那些私挖滥采、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非法小煤窑。
接着说。现在咱们在地下,说的话都是黑话,黑话就可以随便说。王大年对梁冬清的话很感兴趣:那样的小煤窑不是危机四伏吗?
危机四伏,这个词用得好。梁冬清就坐在炸药箱上侃侃而谈:开采那种见不得光却利润惊人的小煤窑通常都是在深山密林中选址,然后由投资的老板委托一个懂行的比如我们的委员长这样的带领着一帮没有经过专门培训的工人就和你们一样从事挖掘。因为没有正规的仪器测量,那种开采都是凭着经验跟直觉的,开采过程更没有技术xing可言,危险程度极高。可以说每一个挖掘的工人都是拿命在赌博。所以在峡州有句老话:石板中间夹块ru,不是过去说的三明治,也不是现在说的汉堡,更不是说的女人,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挖煤工。
又一次用煤电钻打好了炮口,又一次填好了炸药,ha上了,串联好了,这一次三个人的隐藏之处离爆炸点更远了一点。是武万全点燃的,炮炸响的时候,是王大年竖起的手指头,一个、两个、三个,然后在硝烟和煤灰还没有散去的时候就开始往作业面走去。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配合已经有了些熟练,也有了些默契,似乎也有些心灵相通。
你们两个很不错,有些哥俩好的样子,这就是井下安全的第一要素。梁冬清有些高兴地说着:既然当了煤花子,下井的最关键就是同心协力。我们隔壁的红旗煤矿的二号矿有两个家伙是搭档。其中一个与另一个的老婆勾搭成奸,可还是不得满足,就想真的成一户人家,就在井下找了个机会把那个女人的男人给做了。井下这样的事故多着呢,那个家伙本来做的是天衣无缝,谁知那个女人拿到了丈夫的抚恤金就不辞而别了,那个鸡飞蛋打的家伙在不久以后就在井下触电身亡,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我和武哥不会和那两个家伙一样的。王大力一笑就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在这里没有女朋友,他也没带老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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